为全面贯彻习近平总书记关于高等教育的重要指示精神,落实国家“以本为本”的教育方略,我院社会学系开展了“群学与生活”社科经典读书会系列活动。读书会致力于切实增强师生之间的学术互动与人文交流,提升本科生的文献阅读与批判性思维能力,亦是深入推进“以学生为中心”本科教学模式改革的实践举措。
第二期:《私人生活的变革》与中国人的情感世界⑧
作者:张蓝心
从包办婚姻到自由择偶。书中介绍了自由恋爱发展的三个阶段,首先在1948-1962年期间,青年一代有独立自主的倾向。政府在公共领域率先做出改变,禁止包办婚姻,但因为村庄的排外和封闭性质,上层意志的变革并没有对下层人们产生多大影响,“当时的父母对后辈的婚姻有无上权威”;其次在1963-1983年期间,集体化体制下的浪漫爱情,此时青年人因集体活动有更多的接触,对自己婚姻的意见也逐渐占上风,但仍属于媒人介绍阶段,择偶更多表现为“心灵上的抗争”;到了第三个阶段,1984年至今爱情显得更加热情奔放,外出流动打工青年增多,也出现了私奔和同居的现象。
也有韩倩茹等多位学者将女性择偶观变迁分为“唯家庭出身论—政治标准至上—唯经济至上论—多元化要求”四个阶段(韩倩茹,2017),还有学者从物质角度划分为“物质生活困难——相对充裕——逐步充裕”三个阶段(宋健,2021)。以上学者所分析的主要影响因素均为我国政治经济的发展。
择偶作为主体的一种行为,自主性是在过程中体现的。学者们关于择偶自主原因的探究普遍得出与阎云翔一致的结论(田晓虹2001,罗渝川等2001)——改革开放促使择偶行为的解放。经济所有制多元化促使经济自主性增强,人们开始在意识层面认识自我,并主动在婚恋中追求自我价值的实现。阎云翔认为最主要原因是新的社会空间出现,去政治化、去道德化、去组织化(工作单位、家庭的影响)使得青年男女有机会相处,加上社会网络的日趋复杂化和多样化,父母的经验和权威性不再像村庄中单一固定的区域一样奏效,打破费老在阐释“文字下乡”时间区隔中所言,“大家在同一环境,走同一条路,他先走,你后走”(费孝通,2007),这种循规蹈矩式生活不复存在,尤其是外出的青年人真正在行为层面实现自主择偶。
择偶自主权下放给青年一代,父母意见的比重越来越小,但是青年人择偶真的更加独立和浪漫了吗?联系王青容所做的农村早婚早孕女性的困境研究可知,她们仍在框架之中,独立却依赖父母,订婚以定心,结婚以省心,浪漫开端但无法脱离束缚。而我的父母按照阎云翔的划分在时间段上属于第二阶段,当时父母双方都外出打工,在婚恋上属于晚婚晚孕的“自由恋爱”型,集体时期各家经济水平类似,但在受教育程度上非传统的门当户对而是“向下婚”,父亲小学毕业当初是保安,母亲上过高中当过教师。步入婚姻前独立且浪漫,长辈并未反对,母亲也“不知怎么的就嫁给了他”,勇敢的选择了爱情,但是结婚之后并没有幸福生活,由于双方性格、学识、生活习性等不同经常爆发争吵,在婚姻的前几年尤其显著,母亲说到父亲性格的暴躁、不体贴人、孩子出生前后也不管不问,起初非常想离婚也闹了很多次,但是被周围人劝说“将就着过”,第二三胎出生后才彻底放弃了离婚的念头,独立却难逃离环境对其的压力与规训。
再联系到现实情况,随着经济发展与受教育程度提高,青年流动性增强,独立空间增加。但对于择偶却又有逃离的趋势,他们热衷于看恋爱综艺磕cp,却不愿意亲自步入爱情当中,更不用说婚育。独立却选择独身,浪漫是欣赏别人的浪漫,当代青年人初恋初婚时间越来越晚,刨去教育等外在因素的考量,也许个体内心谨慎态度下隐藏的是对完美关系的幻想与留恋,对自己能力的不自信等,真实的原因仍待进一步分析。